翻译 | 邓超

来源 | IP法

访谈人Bruce Sewell最初是律所的律师，之后跳槽到因特尔法务部并做到法务总监的职位，退休之前是苹果公司的总法律顾问。

这个视频本来我是冲着苹果公司每年10亿美金的法律预算这一噱头去看的，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，竟然从头到尾把这个将近一小时的视频看完了。在访谈中，他与学生们谈了不同法律职业（外部律师、内部法务）等各种问题。该视频地址为：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-wuf3KI76Ds，有兴趣的可以移步观看。

本文罗列了一些我感(ting)兴(de)趣(dong)的内容。

01. 关于自己的特点：在混乱环境中能够保持冷静。

02. 关于公司与律所的区别：律师的思维是回避风险；而公司需要商业思维，法务人员要管理风险、利用风险。

03. 关于管理的下属：虽然法务部门有900人，但其只直接管理10个人。

04. 关于苹果的办公室：分别是乔布斯、CEO、CFO、法务总监。此外，法务总监在法务部门也有个办公室。（注：法总不仅有两个办公室，而且从排位来看应该是公司的第三号人物。）

05. 关于法总人选的选择：10-15年前，大公司选择法务总监是去律所寻找交易律师。现在变化很大，主要选择国际交易、知识产权的诉讼律师。

06. 关于从律所到公司的变化：从传统律所到组织良好的大公司（因特尔）感觉很不同，在公司需要将法务技巧和法律知识应用到商业中。律所的工作就是使律师（由其是合伙人）成功，律师是律所的中心；而在公司，法务人员不再是中心，中心是公司其他的产品。而苹果公司的组织气氛与因特尔非常不同（后者很正式），从因特尔到苹果相当于从大学到幼儿园。成为法务总监之前，在因特尔工作了6年，因此人脉很畅通。但是在苹果直接做到法务总监的职位，因此前6个月到1年一直在熟悉情况。

07. 关于法律服务的外包：25年前，将几乎所有法律问题外包，内部法务人员较少。现在变化很大，现在大公司都在内部设立了小型律所。但诉讼，例如大型诉讼不会由内部律师解决。以苹果诉三星的专利侵权为例，同时有7个案子进行，每个案子大约有350人在开账单，审阅700万-800万份文件。而内部人员无法处理这么突发的大量业务。大部分的诉讼都是内部管理的，但是由外部律师完成。最理想的情形是：内部的团队领导人（team leader）与外部律所的资深合伙人一起完成诉讼。专利申请、知识产权管理这些工作由内部人员管理更好，因为其不只有技巧，而且理解公司需求的核心，公司需求很难与外部律师交流。苹果公司每年有10亿美元的法律预算，占最大的份额仍然是诉讼。

08. 关于乔布斯：乔布斯的DNA仍然留在苹果。但与过去相比，现在的苹果更多关注社会、人权、环境等。追求完美这一核心价值没有变。

09. 关于从律所到公司的动机：例如PaloAlto分所有25%的合伙人，但是贡献了80%的利润，因此产生了诸多矛盾。由于律所的政治斗争（注：律所的纷争几乎都涉及利益，中外都一样），自己需要拉案子（rainmaking）。发现到因特尔、苹果每年都会分配很多法律业务出来，而且是持续性的。自己的想法去因特尔混3年，认识法务总监后，再回到律所成为成功的合伙人。（注：没想到假戏真做。）

10. 关于诉讼律师与非诉律师：诉讼律师和交易（transactional lawyer）律师没有好坏。诉讼律师更容易到处移动，其掌握了法律的基础技巧，例如如何发现风险以及如何解决争议。诉讼律师容易转成交易律师。而交易律师有多的进入商业的机会，不容易转成诉讼律师。成为法务总监与诉讼律师或非诉律师均无关，需要得到更多曝光，被公司注意到，并且做好工作。

11. 关于大公司的雇用政策：大公司一般不雇用法学院毕业的学生，因为在公司工作，进入公司的第一天就要求是专家。而另一方面，律所有成熟的培养体制的体制。因此，毕业的新人难以直接进入公司。

12. 如何决定退休？在因特尔和苹果各做了8年的法务总监。其主要工作是商务建议，而非实践法律。决定退休后给厨子（Tim Cook）写了邮件，厨子5天后才回复。公司花了18个月寻找下任法务总监。法务总监的挑选过程？让Bruce Sewell列出了5-7个候选人，最后名列第一的人成为了法务总监。